第380章 曹操割发代首,庞统舌战群儒_二周目阿斗,开局给刘备念出师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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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无论曹操麾下,还是益州降将,哪能让曹操真以死赎罪。

  纵知此有演的成分,亦觉曹操这么做实在是无奈之举。

  今见此景,皆出列为曹洪求情。

  甚至益州武将真正的代表人物庞羲亦无奈叹气,出列抱拳道:“刘益州自有天命至此,丞相不可如此。”

  众人好说歹说相劝之下,曹操终效马踏麦田之事,以发代首。

  又罚曹洪连降三级,罚俸三年,以儆效尤。

  曹洪与曹操共事已久,乃知主公良苦用心,对此自是心甘情愿。

  而后,曹操表奏刘璋为贞侯,子刘阐为绵竹侯,封邑绵竹,以示恩宠和亏欠。

  曹操亲扶棺椁,以公卿之礼将刘璋厚葬于绵竹之地。

  这一番操作,安抚了益州士族的心,也极大的减轻了曹操的舆论压力。

  接下来,正好借刘阐之势,再修书招降刘循。

  刘循乃知父亲亡于阴平,自会怀疑曹操暗下黑手。

  为此大哭不已。

  几欲率军出城与曹操对决。

  幸被周不疑苦口婆心的劝住。

  “曹操害我父于阴平,当何为之?”

  “敬候我家主公。”

  “伯父今在何处?”

  “当在路上也!”

  ……

  刘备整装待发,却尚未在路上。

  他在等庞统归来。

  此刻庞统迈着四方步,往江东府堂而去。

  他右手边是清隽儒雅的简雍,左手边是英俊高大的关平。

  却都没有他自在得意,喜气洋洋。

  得入江东府堂,朝孙权抱拳一礼:“庞统见过吴侯。”

  孙权知其最近所为,自对他并无好感,但今时今日,亦不可有半点怠慢之意。

  “请三位贵客落座!”

  左手边最高处,三个座位并列于此,庞统高兴的一拱手:“多谢!”

  然后与关平简雍落座。

  得见对面步骘正阴着脸看着他,庞统朝他和蔼的笑了笑,谓旁边简雍道:“那是老朋友。”

  简雍望向步骘,心道:原来此便是以族妹求嫁吴主之人,此上位之道,真闻所未闻。

  关平则按着剑柄,随时防备堂周遭险情。

  张昭眉眼不抬,拱手道:“闻凤雏先生离荆至此,乃为我江东攻打合淝之事。”

  庞统呵呵一笑:“正是!”

  张昭乃为江东博弈中获取更大利益,故而知其必做,很多事也得拿捏一下。

  张昭抚髯呵呵一笑:“曹丞相势大,坐拥百万之众,更挟天子令诸侯。合淝城坚,张辽善战,且北军习水战久矣。我江东若贸然攻之,一则师出无名,二则粮草难继,后方山越未平,士族人心未齐,恐腹背受敌,非良策也。”

  他这么说,乃稍显示弱,自然可以从中提出一些条件。

  庞统拱手问道:“敢问阁下是……”

  张昭礼貌回礼:“在下长史张昭,字子布。”

  “哦……”

  庞统恍然点头,面露敬佩之色:“原来是江东张子布先生,久仰大名!”

  张昭颔首淡笑:“凤雏先生过誉了。先生才名冠绝荆楚!坊间乃言:卧龙凤雏得一可安天下!”

  张昭故言“坊间”乃言,言外之意就是说这句话不够权威。

  “哪里,哪里?”

  庞统满不在意呵呵一笑:“我亦闻江东有谚云:‘外事不决问张公,内事不决问周郎’……”

  孙权当即纠正道:“公有误,非江东俗谚,乃吾兄长临终有言:外事不决问周郎,内事不决问张公……”

  “哦?原是如此!”

  庞统惊讶之余,大感恍惑:“那在下敢问吴侯,却不知于江东而言,出兵合淝,算外事还是内事?”

  “这……”

  一句话,孙权噎住,不知该如何接言。

  方知步骘所言不假,这凤雏真不是好对付之辈。

  张昭则黑着脸,气得胡子跟着哆嗦。

  气氛多少有些火药味。

  这时,陆绩冷哼一声道:“刘玄德虽云中山靖王苗裔,却无可稽考,眼见只是织席贩履之夫耳,何足与曹操抗衡哉?”

  庞统又问:“阁下是……”

  孙权轻咳两声,目注群臣而言:“此乃怀橘之陆绩耶!”

  怀橘之陆乃孝义之典范。

  常为之称颂。

  今如此介绍,就是要告诉庞统,我江东多忠孝义士,汝勿要轻视。

  可偏偏,庞统就轻视了。

  他眉头一凛:“莫非,就是那盗橘奉母之贼?”

  一句话,令江东之人多为不满。

  陆绩怀橘,向来感人至深,为人称道,怎可为“盗橘奉母之贼”之称?

  可庞统心中犹气。

  我主玄德公,乃天子按谱亲认之皇叔,仁义之名播于四海,岂容足下呼为织席贩履之徒?

  孙权为属下出头,冷言道:“陆公纪怀橘之事,素为世所称道,此乃孝行典范。先生奈何不辨是非,反以此为辱人之言?”

  庞统朝孙权一抱拳:“敢问吴侯,陆公纪因何怀橘?”

  孙权眉锋微凛,朗声道:“陆公纪幼年乃见袁术相宴,案上有橘,知其母喜食柑橘而久不得食,便怀橘三枚欲归遗母,此非孝悌之本耶?”

  庞统当即反问:“既知母喜食柑橘,何不花钱购买,非要腋下藏橘?”

  孙权叹息道:“陆家累世衰微,门庭萧索,囊中空乏,固无余财可购橘也。”

  庞统又问:“既如此,何不自食其力,劳作赚钱,以购柑橘?”

  江东众臣都无语了。

  心中暗道,这庞统到底来干啥来了。

  鲁肃乃说道:“公绩年幼,便想自食其力,又谈何容易?”

  “哦……”

  庞统抚髯摇头,哂然道:“此非托辞乎?怠惰之徒,常假此以为口实也!”

  陆绩也火了,当即责问:“那你说,某当何为?”

  庞统闻此大笑,站起身来,对陆绩慨然言道:

  “尔且静听!某知一人,皇家之亲,帝室之胄,其血脉之尊逾尔十倍。

  然累世陵夷,家道中落,又兼幼年丧父,至家徒四壁,其贫寒困苦较尔有过之而无不及。

  然其待人以诚,事母至孝,莅事惟仁。

  虽龙种贵裔,不堕偷盗之念,不效懒惰之行,纵值年幼,亦自食其力,他织席贩履,奔走闾阎,以自谋衣食。

  纵箪食瓢饮,蓬牖茅椽,亦必躬耕力织以奉高堂,又何曾因家中贫苦而窃一橘哉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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