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13章 刘备擒二将,关羽入江夏_二周目阿斗,开局给刘备念出师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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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往江夏一路,关羽心中愧疚难平。

  昔日自己一心只顾前驱破敌,竟未料后路有失,终致江陵、襄阳为东吴所夺。

  不,他并非未曾防备。

  魏延镇江夏,刘磐与太史慈守长沙,高翔同吴巨屯桂阳,刘封偕傅肜据苍梧。

  东线布防,原已密不透风。

  可这江东,究竟是如何暗渡陈仓,窃我江陵的?

  难道……

  关羽查看地图,终于发现了隐藏的那个漏洞。

  他抬起头,惶惑怔然:

  “哎呀,莫不是交州之地有失?”

  徐庶凝重颔首:“交州北行不过十数里,便入湘水。孙权必是潜由湘水北上,暗袭我江陵矣。”

  “可沿途如何不防?”

  “云长啊,湘水素来是荆州东西两岸通商往来之地,向来不设军防。江东军或是伪作商旅商船,亦或是借交州贡税输运之名,暗行偷袭之实。”

  “江东军怎如此无耻也!”

  此时,徐庶本可直言相告关羽其接下来的计划。

  但偏偏,他是个嘴巴很严,又能藏得住事的人。

  在徐庶看来,关羽虽性烈如火,莫若借此机缘磨炼其心性。

  只要不偏离道路,便不必事事明言相告。

  而此时的关羽,正在他预想的道路上稳步前行。

  “皆关某之过也!昔日只知前驱破敌,竟疏虞后方防袭,致江陵、襄阳相继沦丧,荆襄千里基业几毁于我手!此番归荆,纵有百死,亦无颜再见大哥于阶下啊……”

  关羽仰面长叹,悲痛欲绝。

  “关某愧对兄长也……”

  徐庶能感觉得出,关羽对刘备那份超越骨肉的赤诚。

  昔年千里走单骑,护嫂夫人奔还,一路之上,凡遇决断必叩问嫂意,凡涉安危必躬亲护持,纵护行千里,未踏嫂夫人门沿半步。

  于细微处尽显君臣之礼、兄弟之谊,真可谓尽忠尽义,毫无二心。

  可不知主公知云长如此,会心疼成什么样子?

  徐庶想到此,亦不禁有些怅然动容,暗自唏嘘。

  ……

  另一边,南中之地正逢一场伏击。

  董荼那与阿会喃欲劫刘备粮草大营,却被法正预设奇谋。

  伏兵四起,终为黄忠、严颜各擒一将。

  二将被押入刘备帐中,刘备见二人虽遭擒缚,仍有悍勇之气,脑海中忽忆起阿斗曾言:此二人本有弃暗投明之意,前世为孔明放回,却终究为孟获所害,实为可惜。

  刘备心中暗忖:今生若有机缘,定要护二位将军周全,不教重蹈覆辙。

  于是,亲上前为二人松绑,设宴款待,更请沙摩柯作陪。

  此举直教二人满心诧异:我等明明是阶下之囚,怎倒似赴这汉家盛宴来了?

  宴上,刘备举杯,诚心宽慰道:“常闻沙摩柯将军说,二位将军乃五溪之虎将,勇冠蛮中,素得部曲拥戴,更有护境安民之心,只可惜前番生出误会,以致兵戎相见,伤了情谊;今得见二位将军,乃刘备三生之幸,实慰平生。”

  刘备与生俱来的亲和力,与待人以善的胸襟,令二人心头冰释,归意渐生。

  二将本为五溪蛮将,与孟获原非深交。

  昔年沙摩柯归附刘备,二人心中不解,方南下南中依附孟获。

  今亲见刘备如此仁德,方悟沙摩柯为何倾心归汉。

  而先前他们虽有背离沙摩柯之举,回头沙摩柯竟于皇叔面前为二人美言开解;再念及孟获闻得皇叔诏令后,对他们猜忌提防的情态。

  两相对比,真可谓天壤之别。

  二将心中有愧,依汉礼拱手道:“谢陛下款待!”

  刘备长叹一声:“只可惜金环三结误信谗言,为人所利用,毁我永昌郡,终致身毁,甚为可叹。”

  “陛下,过往旧事便不必再提了!”

  沙摩柯拱手行礼,又转而温言劝道:“二位将军本无深罪,何不弃暗投明,归顺大汉?陛下素以诚心待人,正欲与二位共扶汉室,同保江山安宁。”

  二将本无意死战,今见刘备如此仁德宽厚,沙摩柯又不计前嫌。

  早生归附之意。

  于是对视一眼,慨然躬身道:“我等愿降!蒙陛下不弃,此后愿随陛下号令,绝无二心!”

  至此,刘备收五溪蛮将董荼那与阿会喃,命其二人为沙摩柯部下。

  另收编蛮卒数千人。

  另一边,雍闿麾下大将高定为其献谋:“刘备素重信义,今发诏令,杀孟获者为南中之主,主公何不暗杀孟获,安领南中之主?”

  坦率而言,雍闿也有点动心了。

  从前虽据南中,但仅为南中大姓,因祖上有“功”,爵位不浅。

  但因被汉庭所忌惮,手中并无实权官职,上头尚有县令、郡守层层辖制。

  今若能诛灭孟获,便可名正言顺坐镇南中,此乃他朝思暮想之愿也。

  但又担心事情败露,惹孟获报复。

  于是雍闿问道:“何人可行此事?”

  高定一拱手:“末将门客翁氏兄弟。”

  雍闿素知高定门客翁劲、翁昂皆是勇武之士,却又深恐二将临事反水。

  遂心生一计:令翁昂留作人质,遣翁劲伪扮刘备使臣,伺机行刺孟获。临行前严嘱:此番若刺杀不成,万不可泄露背后主使,否则立斩翁昂以正军法!

  ……

  另一边,关羽大军弃樊城沿汉水而下。

  顺水行舟两昼夜,方抵江夏地界。

  河港忽现如此规模的船队蔽江而来,魏延闻讯亦是一惊,忙出城迎候,见了关羽便行礼问道:“君侯麾下船队何以骤然至此?”

  未及关羽搭话,徐庶乃抢先问道:“文长将军,可有粮草转运至此?”

  魏延拱手乃答:“共十万斛,俱在我江夏粮仓。”

  关羽一怔,随之一喜:“这江夏怎这么多粮草?”

  魏延坦言:“末将亦不知,乃士元先生安置于此。”

  关羽乃问:“士元先生何在?”

  魏延摇头:“在下亦不知!”

  徐庶又问道:“邓县邓艾可在你处?”

  “那小结巴啊,在这。”

  “他在何处?”

  魏延转头高声呼和:“小邓子,速来此地!”

  不多时,一个十六七岁,彬彬有礼的白衣少年来至此地,对关羽徐庶等拱手相拜。

  关羽知道这个人。

  那是大哥于邓县寻的一个放牛孩童,当时抽着鼻涕甩着牛子,结结巴巴,很不起眼的样子。

  却能把邓县地图画得事无巨细,准确无误,令人咂舌。

  未曾想,几年不见的功夫,竟然长这么大了。

  却不知,此时军师叫他过来作甚?

  对了,他早先为简雍之徒,后随庞统。

  他一定知道庞士元在哪里。

  徐庶问道:“你可知庞士元在何处?”

  “我亦不知。”

  “你不在士元先生身边?”

  邓艾轻轻摇头,缓声答道:“在下去年便奉庞先生之命沿江南下,绘制江东诸郡舆图。今归江夏已逾数日,等候庞先生调令。”

  哪还有什么调令啊!

  他人都丢了。

  没准已经被孙权抓起来了。

  等等……

  关羽思索之际,突然脑海中某个神经点猛然一亮,他似乎想到了什么。

  “你刚刚说……你去哪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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