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29章 刘玄德疾驰襄阳,太史慈怒攻江陵_二周目阿斗,开局给刘备念出师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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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刘备快马疾驰,心急如焚往荆州而去。

  可这一路路途遥远,道阻且长,哪能片刻即至?

  一想到前世二人相继殒命的锥心之痛,刘备便心胆俱裂,生怕晚了一步,让悲剧再次重演。

  一路上,他都在想:二弟虽失联于汉水,当亦有命在。

  宁陷曹魏之伏,勿陷于东吴之手。

  因为就算落在曹魏那里,亦当有一线生机。

  我三擒夏侯惇而还,获得利好无计。

  曹丕非短视之辈,亦会以云长换些好处吧……

  若落在东吴手里,那就……

  不不不,就算落入吴主之手,也应该有回旋之余地。

  我曾以夏侯惇换归吴主孙权之母,他若杀云长,岂有脸面存于天地之间?

  然而……

  今生助江东无数,就想避免这个结果,可到头来还是躲不过暗袭江陵,断我二弟后路。

  此等所谓盟好之辈,一旦有机可乘,便欲置吾等于死地,又有何悖逆之事不可为哉?

  苍天在上!

  今蒙天垂佑,使我刘备得阿斗重归,亦早得孔明辅佐,方有今日之基。

  今云长身陷囹圄,危在旦夕,求苍天再施恩德,我刘备愿减寿十载,只求上天能救云长于刀俎之地……

  想到关羽,他又想到了张飞。

  回忆阿斗所言:前世于徐州之变故后,翼德迅速成长,从未再因饮酒而误过事。

  巴郡收降严颜,瓦口关大破张合,已有名将之姿。

  可就因为得知云长殒命,翼德再无理智。

  酣醉如泥,鞭笞部下,逼其三日造齐十万白衣白甲。

  致使部下反叛,割其头而奔东吴。

  翼德啊……

  为兄哪会怪你弃陈仓而救云长,就算长安不得又能如何?

  就算天下不得又能如何?

  为兄只怪你,不该鞭笞部下,不该因酒而失智,导致自己殒命于宵小之手。

  徒留大哥一人悲苦回忆桃园之情。

  对了……

  刘备忽然又想到,今生云长只是失联,并未殒命。

  三弟当不会做出逼迫部下造十万白衣白甲的荒唐之事。

  唯愿其莫再因急躁误事,待他日共救云长,以续我桃园之谊。

  现在,江陵襄阳俱陷。

  江陵滨长江,襄阳滨汉水。

  二弟失踪于汉水,当先去襄阳,或能得救云长之机。

  ……

  荆州,江陵。

  自潘璋知太史慈率大军来袭后,他已经派出七个斥候往北,向孙权请救。

  可江陵襄阳有三百里之遥。

  哪能那么快援至。

  但好在江陵城高壁减,太史慈率步骑至此,无攻城利械,又焉能速破城门。

  唯忧周边县镇闻太史慈至此,必奉其为主心骨,争相供输粮草军械,助其成破城之举。

  乃急令城中精锐,尽登城楼,严阵以待,固筑守势。

  太史慈手持长枪,背负短戟,右挎长弓,左悬长剑,周身金盔耀日、金甲凝光,端得是战意冲霄,威风凛凛。

  他勒马于城下,背后精卒阵列齐整,甲胄泛寒,肃杀之气凝而不散。

  潘璋不禁感慨,太史慈不愧为伯符之后,我江东第一名将。

  大军奔袭至此,竟仍然阵列严整如铁,无半分疲怠之态。

  可见其练军治军能力不亚于周公瑾。

  只可惜……

  却因公子绍而叛出江东,否则江东有此柱石,何愁北境不定、霸业不成?

  太史慈得见潘璋,将长枪一指:

  “潘璋!汝昔年亦与伯符共扶江东、同怀壮志,今伯符已逝,奸人窃夺孙氏嫡位,汝何故助纣为虐,妄袭大汉城池,甘为乱臣贼子耶?”

  潘璋面显愧色,但仍抚髯一笑。

  “公岂忘?伯符临终之际,将江东大业付于主公。汝不思遵伯符遗命、尽心辅佐主公,反倒另立他主,欲乱我江东基业,何其悖逆不忠!”

  “哈哈哈……”

  太史慈仰天大笑:“江东孙氏,向来勇猛磊落,素有猛虎威名。此贼受俘于敌营,凭母而归,却恩将仇报,背信弃义,暗袭江陵!汝等追随此辈,廉耻皆抛,何颜言忠?”

  “这……”

  潘璋面色微红,他想反驳“刘备怎算大汉正统”。

  但世上之人,谁不知血衣诏书,谁不知汉臣护送,谁不知皇子为证。

  刘备虽为旁系,但奉皇命继位,效世祖之行。

  自比那玄黄台逼帝自戕之魏王曹丕,及借“嫡孙”之名被扶为新帝的刘康,正统得多矣。

  “休要多言,汝所来何为?”

  太史慈朗言道:“我为大汉太尉,位居三公。身负匡社稷、拥护圣主之责,今誓为陛下复取江陵!汝若识时献城,尚可全汝性命;若顽抗至城破,我必尽诛依附孙权之江东鼠辈,绝不宽宥!”

  潘璋心惊。

  看这架势,太史慈是真不顾一切了。

  在潘璋看来,倘若夺城的是刘备荆州之将。

  若城难坚守,自可以城中百姓的性命相要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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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但太史慈可与荆州百姓没半点交情。

  拿荆州百姓相胁屁用没有,真若以百姓相胁。

  待其攻破城池必尽杀我江东降卒泄愤。

  到时候,再将所有的罪过都揽在自己身上。

  而不使其主身染半点脏佞。

  以潘璋认识的太史慈,绝对干得出这样的事来。

  但此时,潘璋仍有底气,那就是江陵城固,太史慈纵有通天的本领,也绝不可能速下江陵。

  想到此,他强压下心悸,朗声道:“既如此,勿复多言,敢攻城否?”

  “有何不敢?”

  太史慈知劝潘璋难成,眉目微醺,遂将长枪向前一挥:“攻城!”

  太史慈大军虽无攻城重械,但便捷的轻械还是有的。

  那就是云梯与叩门木。

  所谓云梯,就是以两根长竹为架,其间横向固定数十根短木为蹬,以助军卒攀登上墙。

  相比井阑、楼橹、投石机这些攻城重械,云梯能够拆卸,便于携带。

  但强攻效果自然差许多。

  而所谓叩门木,就是伐一根粗壮的树干,数十军卒合力抱着,一起撞向城门。

  效果自不如冲车,但优点亦是容易取材。

  转瞬间,数十架云梯搭上城楼,太史慈军卒爬上云梯,欲强攻城墙。

  另一边,叩门木也在盾兵的护卫下,开始撞击城门。

  潘璋立于城楼之上,厉声传令:“放箭!掷滚木!坠巨石!”

  吴军将士闻声而动,箭矢如密雨般射向城下,一根根手臂粗的滚木顺着城墙滚落,碗口大的巨石紧随其后砸向梯阵,誓要将太史慈军的登城之势拦在城墙之下。

  可就在这时,不知何处传来喧哗,紧接着竟有兵刃交击之声响起。

  潘璋一怔,惶惑言道:“既未攻破城池,何来刀兵之声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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