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49章 步骘追孙权,周瑜留合淝_二周目阿斗,开局给刘备念出师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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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“大都督!大都督!”

  众将围簇上前,一起托住周瑜的身躯。

  但见周瑜面色惨白无血色,双目阖紧,任是如何呼唤,都毫无苏醒的迹象。

  在场诸将,自随周瑜北上以来,每日见他天未亮便起身筹划军事,深夜还在灯下批阅文书,为江东大业耗尽心力。

  年纪轻轻,发髻间却有些许银丝。

  他于江东,可谓呕心沥血,不辞辛劳。

  麾下之将,看在眼里,哪个能不心疼?

  今见其晕厥,皆心痛万分。

  好在尚有一丝鼻息,未酿就地殒命之祸。

  众人小心翼翼将周瑜扶到床上躺好,立刻差人去请医官,帐内众人皆屏息以待。

  也是在这时,孙瑜拾起孙权的心信,韩当等人亦凑过头来。

  众人面面相觑,有人恼羞成怒,有人闭目长叹,有人茫然无措。

  帐内的寂静仿佛凝固了一般,孙瑜猛地攥紧那封书信,指忽然抬手指向步骘:“步先生!我主乃江东之主,今何以竟要屈事曹贼?!”

  步骘望着帐内诸将满是质疑与怒火的眼神,面上满是无奈,只能苦声解释:“诸位将军有所不知,主公此般抉择,实是迫不得已。如今局势已非人力可挽,他这般做,不过是想暂保江东故土无虞啊!”

  “江东故土……无虞?”

  韩当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,愤怒道:“以屈膝事贼换得的‘无虞’,也算我江东的体面么?”

  “将军息怒!”

  步骘急声上前半步,声音压得更低,带着几分急切的恳切:“今时已然行差踏错,唯有先稳住曹丕之心,暂缓兵戈,方能为我主争取归途,助他安归建业啊!”

  “安回建业?”

  “是也!”

  孙瑜低声重复着这几个字,忽然仰头发出一阵短促而悲凉的大笑,而后猛地敛去笑意,脸色瞬间冷了下来一字一顿道:

  “今时今日,主公当建业还是他家治所么?”

  “将军,此话何意??”

  孙瑜脸颊抽搐,从怀中掏出一份绢帛,递给步骘。

  正是建业城危,张昭写给他们的求救书信。

  步骘惶然接过信,仔细看了一遍,脸刷的一下苍白如纸:“怎会如此??关羽大军……怎会到了建业?”

  步骘不可思议的看着孙瑜:“那……”

  他想问“将军可去救否?”却发现北伐诸将俱在此地。

  “你们没……没去救?”

  “哼哼!”

  孙瑜冷笑一声,含泪看着步骘:“公瑾得见此信,惊怒交迸,沉思细究,方知主公背盟之事,反被庞统所设计。公瑾见主公行此短视冒进之举,痛惜江东基业或将倾覆,一时心痛如绞,气血逆涌,竟猝然倒于当场,晕厥不起。

  我当即领兵往建业驰援,然待兵马抵至建业城下,却见……”

  孙瑜哽咽,似不忍说下去,但咬咬牙,还是继续说道:

  “……却见城中早已易主!”

  “什么?”

  “关羽已先一步夺下建业,周遭牛渚、秣陵、京口、曲阿、吴县诸地,亦尽数为其麾下所取,尽入关羽统辖之内。”

  “啊?”

  步骘闻言,双目骤张,眸中满是震骇。

  他岂不知孙瑜所言诸地之重?

  此数县镇虽未囊括江东全域,却是吴郡、丹阳二郡之要害!

  既是控扼江防的军事重镇,更是汇聚粮谷、财帛与编户齐民的核心之地。

  今关羽已将此数处尽皆夺占,无异于扼住江东之喉咽命脉。

  如此一来,江东基业已然动摇,危如累卵,实已面临倾覆之危!

  而更重要的,今主公与曹丕既往建业,若得见此情此景……

  步骘不敢去想会发生什么?

  “将军,所言是真??”

  孙瑜见他此刻仍存疑虑,胸中怒火更盛,双目圆睁,语气冷厉如冰:“事已至此,江东危在旦夕,岂会以军国大事戏言?!”

  步骘仍是不解:“可关羽如何以长驱直下?”

  孙瑜厉声反问:“我等俱在寿春拼死攻城,又不在襄阳,哪知关羽如何长驱之下?”

  步骘闭目长叹,脑海中不断思索着“当下如何”。

  孙瑜扬了扬手中主公孙权的书信,又转而指向帐中不省人事的周瑜,语气中满是悲愤与诘问:“公瑾旧病未愈,又兼新疾,今不省人事,实难承受奔波之劳。

  主公竟还命我等撤离合淝?

  可如今建业已陷,若再弃了合淝,我等又当往何处去?

  仅凭麾下这一万无粮之兵,难道要驱之反攻建业不成?!”

  “这……”

  一番肺腑陈词,步骘也无言以对,但他想了想,还是说道:

  “那就……暂留此地……”

  步骘敛容正衣,双手抱拳躬身:“今虽铸下大错,然江东基业未绝,仍需以全局为重。今建业已失,我当即刻通禀主公,劝其速往合淝与我等汇合,切不可再往建业险地去!”

  “那曹魏那边又如何解释?”

  “劝其暂允我合淝一些时日。待我与主公相见,再做决议。实在不行,咱们退往柴桑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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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韩当逼问:“可若曹丕不允,又当如何?”

  “这……”

  步骘叹气道:“别无他法,今主公身在曹营,安危系于曹丕一念之间,我等若违逆其意,恐主公先遭不测。眼下只能先虚与委蛇,以保主公周全为要,待汇合之后,再图后计!”

  孙瑜与韩当对视一眼,皆无奈叹气。

  此时此刻,主心骨昏迷不醒,他们也没有更好的办法。

  只好应允步骘暂退合淝,去追孙权。

  但为避免误会与冲突,步骘写信与满宠。

  “近魏王吴王议合淝调度,然我军大都督周公瑾,旧疾复发,沉疴难起,卧帐调理尚不能安,实难承舟车劳顿,暂无法离此。

  合淝之事,关乎双方约契,亦系地方安稳,某不敢擅专。

  今特恳二位将军通融,暂宽时日,容我速禀魏王与我主吴王,待二位主公定夺后,再依议行事。

  二位将军久镇一方,深明局势缓急,必知‘缓急相济,方为长远’之理。骘在此先行谢过!”

  步骘自忖书中所言,既陈大都督病重之实,又明禀上定夺之理,条理分明,或能得对方体谅。

  而在步骘走后的当晚,病床上的周瑜缓缓的睁开眼。

  他虽嘴唇无色,面色苍白,但眼神依旧坚韧而睿智。

  他缓缓的阖动嘴唇,对医官道:“速唤孙瑜、韩当二位将军至此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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