解决完卢大中之后,我们仔细清理了所有的痕迹,又挖了个坑给他埋了。随后马不停蹄地驱车赶往大林洞,抵达与堂哥约定的安全屋时,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。
堂哥的手下把我们带进屋内,堂哥早已在屋里等候多时,他递过来几瓶矿泉水,开门见山地问:“昨晚七星会会长卢大中失踪,是你们的手笔吧?”
我有些惊讶地挑眉:“你这消息也太灵通了吧?我们前脚刚处理完,你后脚就知道了?”
堂哥咧嘴一笑,眼中闪着精光:“何止是知道。现在外面都传疯了,说昨晚几个美国大兵在X俱乐部被黑帮分子砍成了生鱼片,现场惨不忍睹。”
“警方已经介入调查,目前七星会群龙无首,乱成一团。道上都在传卢大中连夜跑路去海外避风头了。”
“这正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,我们打算趁乱把七星会的势力彻底赶出华人社区。”
我放下水瓶,抹了把脸:“需要我们帮忙吗?”
堂哥摆摆手,语气坚决:“不用,阿辰,你们忙了一整晚,先好好休息。这点小事我们这些人足够了。”
他站起身,拍了拍我的肩膀,“绵正鹤他们对这一带很熟,知道该怎么处理。你们抓紧时间睡一觉。”
说完,他不等我回答,便转身招呼绵正鹤及其手下:“我们走,中午前把事情搞定。”
几人利落地检查了下随身武器,随即悄无声息地消失在黎明前的黑暗中。
屋里顿时安静下来。我对其余兄弟说道:“行了,大家抓紧时间休息。志勇,你负责第一班岗,两小时后再叫醒明哲换班。”
众人简单洗漱后,纷纷找地方和衣而卧。不到五分钟,房间里就响起了疲惫的鼾声。我靠在墙角,虽然身体极度疲惫,但大脑却异常清醒,回忆着昨晚发生的种种,不知不觉也沉沉睡去。
直到中午后,我们几人才被外间一阵响动吵醒。我推开卧室门,只见堂哥带着绵正鹤等六人刚回来,每人手里都提着鼓鼓囊囊的塑料袋,散发着食物香气。
“哥,事情办得顺利吗?”我问道。
堂哥把袋子放在桌上,脸色有些古怪:“七星会在大林洞就三个据点:一家夜总会、一家放贷公司,还有个屠宰场。”
“我们最先端了屠宰场,可等赶到另外两个地方时,发现已经被警方抄了!看来是美军出事给南韩国警方施了压。”
他边说边打开塑料袋,露出还冒着热气的炸酱面和小笼包:“先吃饭吧,边吃边说。”
众人围坐过来分发餐具时,堂哥对绵正鹤交代:“现在可以开始招兵买马了。优先找国内过来、在本地混不下去的同胞。从今天起大林洞所有商铺的保护费由我们收,但只收七星会原来标准的一半。”
绵正鹤闻言动作一顿:“杰哥,这价钱是不是太低了?”
堂哥夹起个小笼包,淡定道:“都是自己人,别太狠。况且大林洞餐饮店多,以后让他们所有肉品都必须从我们渠道进货,很快就赚回来了。”
他补充道,“你把不配合的店铺都记下来,以后再慢慢跟他们谈。”
绵正鹤若有所思地点点头,夹起一筷子面条吸溜起来。房间里只剩下餐具碰撞声和咀嚼声。
饭后,绵正鹤便带着几个手下匆匆离开,按照堂哥的吩咐去开展工作。
屋里顿时安静下来,只剩下我们几个核心兄弟。
堂哥递给我一支烟,自己也点上,深吸了一口后问道:“阿辰,卢大中这事算是了结了。你接下来怎么打算?什么时候回国?”
我摇摇头:“还有永登浦警署里那几个家伙要处理。”
我转头对柳山虎说:“老柳,这两天你辛苦一下,想办法摸清永登浦警署署长的家庭住址和日常行踪。咱们要干就直接把它们一窝端,省得费时间一个个的去找。”
柳山虎会意地点头,招呼金志勇:“志勇,跟我出去一趟。”两人披上外套便出了门。
看着他们离开,我重新看向堂哥,语气带着不解:"哥,说真的,你在南韩收这点保护费能挣几个钱?咱们现在又不缺这点小钱,何必非要掺和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?"
堂哥弹了弹烟灰:“阿辰,哥不是早跟你说过吗?钱不钱的不重要,我就是享受这种刀头舔血的日子。”
看着他这副模样,我无奈地叹了口气:"“你要真喜欢这种生活,不如去柬埔寨发展。那边比这儿乱得多,机会也更多。钱的事你不用担心,所有开销我全包。你就当是去帮我探探路。”
堂哥眼睛一亮,身子往前倾了倾:“怎么,阿辰你也打算往海外发展?”
我点点头,神色认真:“现在国内越来越严,早就不是九十年代那种可以随心所欲的时候了。咱们得未雨绸缪,提前给自己留条后路。”
“柬埔寨这种地方,虽然比南韩要乱得多,不过也有一个好处,南韩这边我们没办法搭上官方的人,柬埔寨不一样,在那边花点钱,总统都可以来陪你吃饭。”
堂哥爽快应道:“行!等我把大林洞这边的事情安排妥当,就去柬埔寨走一趟,好好考察考察那边的市场。要是条件合适,咱们以后就去那边发展!”
我环顾屋内众人,目光落在姜海镇和郑东元身上,开口说道:"东元、海镇,接下来的行动,你们俩就不用参加了。"
姜海镇放下手中的茶杯,略显疑惑地问:“怎么了老板?”
“别多想。我想等这次行动结束后,你们两个暂时留在南韩,帮我哥一段时间。他刚在这边站稳脚跟,需要可靠的人手。”
“行!老板放心,我们一定全力配合豪杰哥!”
一旁的堂哥闻言,连忙插话:“阿辰,你这就不必了。你现在正是用人之际,身边更需要得力人手。我这边已经初步稳定......”
我正色道:“哥,因为你现在身边的人我信不过,所以才要这么安排。绵正鹤那伙人都是朝鲜族,在这边如鱼得水,语言沟通毫无障碍。”
“可你呢?连一句韩语都不会说,万一被人卖了都不知道怎么回事。”
“东元和海镇是跟我们出生入死的兄弟,你们之前也共事过,知根知底。有他们跟在你身边,哪怕只是当个翻译,至少能保证你不会被人蒙在鼓里。这事就这么定了。”
堂哥听完我的解释,沉吟片刻,终于重重点头:“好!还是你想得周到。都听你的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