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64章 曹操遥战阴平,黄权死谏刘璋_二周目阿斗,开局给刘备念出师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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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刘备对法正一字一句俱是肺腑之言。

  没有丝毫矫作伪饰之态。

  法正非无心之人,自是能感受得到。

  亦心感刘备之重,任何一个主公都不能与之相比。

  可这样仁善怀德的主公,又如何能和不择手段的曹操一较高下?

  法正亦不免忧虑。

  “那明公,你有何打算?”

  “汝托病先留荆州,着良医诊治,我亲手书与刘季玉,恳言天下大义,令费文伟赍返益州。纵使他不与吾结盟,亦断不可与曹操勾连。”

  法正略显无奈的点点头。

  相比自己舍命赴险的计策,刘备的决定对自己显然稳妥得多。

  但同时,也失去了夺益州的先机。

  法正不懂。

  刘皇叔亦是当世枭雄,又有卧龙凤雏在畔,为何这般看中自己?

  除了感动,别无他言。

  ……

  另一边,曹操派杀手往驿馆去寻法正不得,又见南行追兵得归,又不见法正踪迹。

  遂问计于张松。

  张松思索道:“法孝直乃智士也,熟谙全身之道,此于情于理皆合。其必归蜀说动刘季玉与玄德公结盟。”

  “那该如何是好?”

  张松淡然一笑:“吾友三人,本皆为刘季玉帐下谋士。吾劝其归附丞相,法正劝其归附刘备。目下只需说动孟达于刘季玉面前盛言曹公之德,则大事可图也。”

  “孟达……”

  曹操沉吟道:“他人在何处?”

  张松抚髯颔首:“丞相,其乃援兵于庞羲,今刘璋止兵,正好联系于他。”

  “好!就依军师。”

  曹操想了想,又问:“然有阴平相隔,如何联刘季玉?”

  这时,荀攸献计:

  “主公,正可邀刘璋进兵阴平,与我王师共击阴平氐王强端,逼强端请降。如此,阴平可定。既得阴平,便可与刘璋通联益州矣!”

  “然得盟刘季玉,又当如何?”

  张松恨恨道:“主公,可于宴前图之。某有益州舆图,丞相持此,自可使大军势如破竹,直取成都!”

  曹操沉思良久,感慨道:“此真妙计也!”

  张松又道:“然图其之前,在下还有一不情之请。”

  “先生请言!”

  “刘璋囚吾家小以为质。若得机缘,望逼问其放还在下眷属,某当感戴不尽。”

  曹操闻之,心疼的抓住张松的小臂,慨然保证道:“先生勿虑,纵以何策,孤必保全先生眷属无虞。若有一眷有失,孤必夷刘璋三族,亦泄公恨!”

  张松亦感动道:“多谢丞相!”

  ……

  多日后,费祎携书而归,刘璋问及法正因何未归。

  费祎直言:“乃染重病,留荆医治。”

  刘璋抚髯点头,法正身体不好,也是众所周知之事。

  有此缘由,倒也不算违背常理。

  “文伟,依你所见,刘琰因何而死?”

  闻听此言,费祎心中感慨。

  此番入荆,刘备对他可谓关怀备至,亲待有加。

  刘备与刘琦叔侄关系之好,全州皆有颂赞。

  但唯独刘琰之死,刘备虽言暴毙,却又似讳莫如深,里面有些不为人知的隐情。

  费祎沉吟片刻,只好直言:“刘琰之死,乃言暴毙,似有隐情,不复他解。某亦不便多问。”

  “原来如此!”

  刘璋坐下来,深深的点点头。

  心中的天平不知不觉又倾向于曹操。

  “主公,属下以为,刘备仁德非假。可做盟友。”

  “然刘琰之死,尚无定论。实不敢与虎谋皮!”

  而就在此时,孟达得归,乃言入曹营之事。

  “主公,曹公身为当朝丞相,奉天子以令诸侯,顺天应人,威德远播。

  今北方已定,兵强马壮,势不可挡。若归附曹公,上可保益州百姓免遭兵燹之祸,下可使主公永镇一方,荣宠不衰。况曹公素怀宽仁,礼贤下士,必不以益州为外臣。望主公审时度势,早做决断,莫负上天垂爱之良机也。”

  “若曹操害我,又当如何?”

  “曹公今之劲敌唯刘备耳。张永年乃助曹公,备受重用,多言主公之好!主公乃益州之主,若得举州归附,必得封侯列爵。反观法孝直入荆,却染疾在身,身陷囹圄,此天道所辨,主公岂尚未知耶?

  若其因主公归附而加害于公,江东必铁心与刘备结盟。此非曹公所欲见之局也。”

  “嗯……”

  刘璋抚髯思索良久,觉得很有道理。

  而后,三巴之地战歇,严颜与张任共掌益州之兵。

  王累应招归回成都。

  得知刘璋欲归曹操,王累大喜。

  在他看来,刘备乃天下虚伪至极之人,远不如曹操磊落。

  娄圭事件以来。

  自使荆襄名士不敢投曹。

  然而亦有传闻,娄圭早先乃见诸葛,或早有通敌之举。

  其死不冤。

  主公若是心机之辈,恐为曹操所害。

  但我家主公纯善正直,这样的人,必不为曹操所忌惮。

  这又有什么好担心的呢?

  相反,刘琰乃纯良之士,未有对刘备不利之举,刘备暗害刘琰,说明刘备不顾同宗之亲,主公万不可与之为盟。

  当即劝说刘璋:“主公,曹操身为当朝丞相,奉天子诏命南下,不可与之为敌。”

  听王累此言,刘璋终于下定了决心。

  而黄权却对此坚决否定:“主公啊,刘备为狼,曹操为虎,纵不归附刘备,亦不可归附曹操啊!”

  刘璋自知虎狼难敌,自己没有割据一方的实力,若得善果,必须依附一个。

  而原本他最期待的就是依附曹操。

  今此之机,附曹最好的机会来了,怎么能轻易放弃?

  “我意已决,汝复多言!”

  “主公,不可啊!”

  黄权叩头流血,意欲强阻。

  “将其按下!”

  立有侍卫奔赴上前,按住黄权双臂,将其往堂下拉。

  黄权死犟不退,竟口衔刘璋衣襟谏阻。

  王累怒道:“我主归附曹公,此乃明智之举,汝何故妄自充作良臣?若真怀忠节,何不以死明谏!”

  黄权咬袍不言,眼中似瞪出火来。

  刘璋大怒,猛扯衣服,将其门牙拽落在地。

  刘璋呼喝左右,硬把黄权推出。

  黄权无奈,只得大哭而去,经王累一激,竟萌生死谏之意。

  正欲拔剑自刎,却见一人上前握住其手。

  “公不可如此!”

  黄权含泪见之,乃是刘璋近臣—费祎,费文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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