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07章 曹操欲划新州,刘备欲求刘阐_二周目阿斗,开局给刘备念出师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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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绵竹,曹操大营。

  曹操与众将商议撤退之计。

  他要回到雍凉。

  但回退往之前,要将绵竹,巴西,广汉、汶山四郡分割出益州,与阴平,武都以及半个汉中联合起来,成为独立的新州,命名为巴州。

  至于其他郡县,虽名为夺下。

  但因为群众基础太浅,又有屠城之事。

  曹操认为与其争取,不如果断放弃。

  专注守好益州西部这几个重郡,亦非大败也。

  治所设在绵竹。

  假托刘阐为巴州之主。

  夏侯惇主导巴州军政民政诸事,彭羕为谋士,孟达作为其副手,领东州兵驻防协助。

  不管怎么说,先把这个州稳固下来。

  达到自给自足。

  曹操的意思,欲使巴州作为割据益州之痼疾,于高处俯瞰整个益州。

  令刘备不得于益州安稳图存,谋其发展大业。

  毕竟巴州与雍凉来往不易。

  若联雍凉之道为敌所断,亦可固守益州西陲,耕战自养,以足军需。

  并在曹操北部出兵汉中之时,巴州亦出兵接应,以达到两面夹击之作用。

  倘若得幸,能一举将汉中之地尽数收入囊中,那便可舍弃阴平险路,以米仓道作为战略要道。

  便可维持两地紧密联系。

  曹操把自己制定完自己的计划说给张松,想听听他的意见。

  张松俯首叹息:“此计甚妙也……”

  曹操有些诧异,他看出来了,张松有些心不在焉,他放下了图纸。

  “永年,有何心事?”

  “丞相……”

  张松嘴唇剧烈的颤抖着,忽然高呼一声,竟噗通一声跪倒在地,放声大哭起来。

  “永年,何故如此?”

  曹操大惊,赶紧上前搀扶。

  张松哭泣道:“丞相此一走,我全家老小必不得存也!”

  “这……”

  曹操心中惶然一沉。

  当时得胜之际,乃心记此事。

  败逃之际,心中却只记挂全军是否安然撤退,曹彰箭伤可有大碍,倒把张松一家老小之事给忘得一干二净。

  但曹操也没办法。

  终究未能得入成都,自无法救出张松一家老小。

  那么话又说回来,曹操有没有想过别的方法。

  其实,还真有。

  比如以刘阐之身换取张松家眷,亦不失为一个折中的办法。

  那毕竟是刘璋亲儿,刘循胞弟,从刘循的角度,其意义不亚于张松一家。

  可问题是,曹操还要利用刘阐作巴州之主,稳固投奔益州之士的情绪。

  毕竟从某种意义上来说,刘璋既有归附之举,刘循反出,乃乱臣贼子。

  刘阐随父而附,才是真正根正苗红的继承人。

  手上只要握着这个继承人,很多事情办起来也容易许多。

  前番屠城之举,颇失民心,若再失刘阐,便真难在益北立足也。

  他没提刘阐之事。

  乃以自己袍袖去擦拭张松泪水。

  “哎,此孤之错也。”

  遂命荀攸差使臣,携重金往成都之地,以换张松家眷。

  可谁都知道,这就是一个心理安慰。

  这时候刘循怎么可能因为钱,把张松家眷送回来?

  又或许,此时张松一家早已被屠戮殆尽。

  哪还有生还之机?

  于是,曹操又向张松保证:“汝且随孤还京,孤当表奏陛下,擢汝为太常。更赐佳人美宅,俾汝封妻荫子,永享尊荣。”

  没人怀疑曹操的承诺,对曹操来说,这不过是一句话的事。

  也没人怀疑“太常”的含金量,那可是当朝九卿之首。

  朝中比他官大的,掰不满两只手。

  按说,做官能做到这个地步,人生也就圆满了。

  张松才三十出头,就已位极人臣,这是何等的荣耀?

  虽孤家寡人,人生当未尝不可以再从头再来。

  可张松想到自己一双可爱的儿女,依然哭泣难以自抑。

  曹操劝了一会,叹了一口气,也就不再劝了。

  他知道,张松忆及妻儿兄长,一时间必难以释怀。

  但他是聪明人。

  应该能想明白其中利弊得失。

  而后,与众将商议建州之事。

  ……

  益州,成都。

  刘备与陈到闲逛,刚闻听刘循欲斩张松一家。

  感慨之际,见巷子北头人头攒动。

  只见刘循骑马在先,卫队列队在后,数十名男女老幼皆身穿素衣,以绳索花绑。

  一个连着一个走上街头。

  城中百姓皆以带土的杂草投掷,以泄心头之恨。

  刘备赶紧上前:“贤侄,何故如此?”

  刘循跳下马来,一抱拳:“伯父,乃当街杀张松一家老小,以报我父之仇。”

  刘备看向那些囚人:“这些,都是张松一家老小?”

  “正是!”

  刘备摆摆手,百姓立刻不投掷脏污之物了。

  为首乃一英姿挺拔的中年人,此刻却垂头丧气。

  他走了过去:“你是张松的什么人?”

  那人拱手道:“回玄德公,我乃张松之兄,张肃也。”

  张肃?

  刘备慨然叹气。

  就是他前世告发张松。

  以致于张松被杀,家眷亦受牵连。

  久闻张松身材短小,尖嘴猴腮,未曾想其兄竟相貌身姿如此奇伟。

  刘备对他并无好感,继续往前走。

  见三五岁孩童,便停下相问,其姓甚名谁。

  后乃遇一孩儿,被一妇女护着,脸上亦带着被投掷杂草淤泥的脏污,与阿斗年纪相仿。

  “回玄德公,我叫张表,是张松张永年之长子!”

  小孩侃侃而谈,一点也不惧怕。

  “哦……”

  刘备蹲下来,看着这孩子。

  刘备久谙识人之术,不需细细观察,只一照面便知是个颖悟异常之童。

  ……这孩儿原本也应该是阿斗的臣下。

  今朝却难竟此缘。

  他伸出拇指,抹掉了孩童脸蛋上的脏污,又拍了拍他的脸蛋。

  然后站起身,走了回来,对刘循道:

  “贤侄,我有话说。”

  刘循上前,语气中充满了恭敬:“伯父但有教诲,尽请明言。”

  刘备凝色道:“不要杀他们。”

  刘循面显诧异,眼含泪水:“为何?那张松背叛父亲,致父亲身死阴平。我想杀其为父亲报仇雪恨。伯父,此乃孝道,岂有不当之处?”

  “贤侄且听我言!”

  刘备不急不躁,乃沉声言道:“贤侄勿忘,汝弟刘阐尚在曹营。今不得救,他必于曹营悲苦难当,季玉在天有灵也必心难安啊!

  所以,伯父想,遣使告知曹操,以张松家小换回二公子得归,既使你兄弟团聚,亦使季玉血脉俱以得存,岂不比一时之泄愤更加值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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