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2章 鲁智深他乡遇故知,武二郎灼见惊叔夜_跟宋江决裂后,我二龙山强的可怕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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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“天大地大...何处才是我张某人容身之所啊...”

  马车内,张叔夜背靠车厢,长叹一声,两行清泪顺着清癯的脸上流下。

  打了败仗,成了钦犯。

  现如今,又跟贼寇搅和在一起。

  要是康捷那边顺利的话,恐怕那个叫卢俊义的贼寇,已经将他的家眷抢到手了吧?

  这种种罪名叠加,足以让他成为众矢之的。

  朝廷是不会放过他的...

  不管他逃到哪里,都摆脱不了钦犯的身份,避免不了被通缉的命运...

  “老爷,照我说...咱们就去梁山泊待着...那姓武的看起来不是坏人...应该不至于过分逼迫咱们。”

  “咱们就在山上待着,等朝廷大赦,就想办法逃下山来,我等凑一些银两,定然让您老官复原职!”

  邓宗弼一脸严肃的,将他的想法告知了张叔夜。

  辛从忠也开口了:“是啊...老爷。事到如今,已经没有其他的办法了。”

  “咱们先权且在这梁山泊住下,腿长在我们身上,想走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?”

  张应雷嘴笨,朝着张叔夜点了点头:“老爷,邓兄和辛兄说得对啊...”

  其实,张叔夜昏迷之际,三人也曾经偷偷商量过。

  皇帝昏庸,奸臣当道,朝廷黑暗,哪还有他们这些忠臣良将的容身之处?

  与其被朝中奸臣害死,还不如落草为寇,落得个轻松自在。

  可这些话,他们是不敢跟张叔夜说的...

  老头儿性子烈,一旦发现手下人要反水,上山当贼寇,恐怕会自绝当场。

  所以,只能旁敲侧击的劝了...

  不多时,车队停下。

  一阵爽朗的笑声,宛如炸雷一般,在所有人耳边响起:“寨主,史大郎!你们可算是回来了!洒家已经设好了庆功宴,就等你们回来了!”

  邓宗弼竖起耳朵,仔细聆听,只觉得这声音很是耳熟。

  用身体挑开车帘,就见一个胖大和尚,留着一把大胡子,穿着宽大的僧袍,抛开手中鸡蛋粗细的禅杖,跟武松、史进抱在了一起...

  邓宗弼感觉很奇怪。

  在他的印象中,并不认识这样一位和尚...

  可却总有一种熟悉感。

  “哥哥是想吃酒了吧!”

  武松拍着鲁智深宽阔的后背,毫不留情戳穿。

  鲁智深丝毫不以为意:“咋的?洒家自你和史大郎走后,滴酒未沾,就怕出什么乱子...现在你们回来了,洒家吃点儿酒还不行?”

  一边说着,他一边走向几辆马车:“几十万两的银子,洒家还没见过呢...”

  车帘掀开,鲁智深顿时瞪大了眼睛,看向邓宗弼:“怎么是你?”

  邓宗弼也懵了。

  他本来以为,是自己认错了人。

  可现在,这和尚好像也认识他?

  “你这和尚认得我?”

  邓宗弼不太确定的问道。

  鲁智深瞬间怒了,将车厢板拍的一阵摇晃:“你这撮鸟,把洒家忘了是不是?洒家是鲁达!”

  邓宗弼瞪大了双眼。

  一个熟悉的身影,跟眼前的胖大和尚渐渐合二为一...

  邓宗弼曾经受张叔夜之命,去西北边陲,协助老种经略相公作战。

  在边陲之地,邓宗弼结识了力大无穷,性格豪爽仗义的鲁达,两人成了朋友。

  后来仗打完了,邓宗弼回到张叔夜处,就再也没见过鲁达了。

  他还曾经差人给鲁达送过信,却始终没有回音。

  却怎么也想不到,在这里碰见。

  “鲁达,这是怎么回事?你怎么上山落草了?”

  邓宗弼有些疑惑的问。

  鲁智深胡乱的,将邓宗弼身上的绳子解开:“此事说来话长!待会儿吃酒的时候,洒家慢慢说与你听!”

  说完,指了指张叔夜几人:“你们几个撮鸟,可是洒家这兄弟的朋友?若是的话,就一起下来,洒家也请你们吃酒!”

  话语虽粗鲁,但那份豪爽劲儿,却很得辛从忠、张应雷这些习武之人的喜欢,当即承认,是邓宗弼的朋友。

  只有张叔夜,皱了皱眉头,不言语。

  鲁智深将几人身上绳子解开,一路引着,往聚义厅走去。

  邓宗弼问起鲁智深落草经过,鲁智深简单介绍之后,邓宗弼长叹口气...

  他早该想到的。

  鲁智深嫉恶如仇,关心普通百姓。

  遇到这样的事情,不可能不管。

  一个不慎,就是万劫不复。

  幸好,还留得命在...

  很快,几人到达聚义厅。

  鲁智深瓮声瓮气道:“寨主将洒家的一个朋友带了过来,洒家要跟这位朋友吃酒...各位兄弟,自行喝酒吃肉便是!”

  说完,扯着邓宗弼,来到自己房间。

  武松、史进以及辛从忠、张叔夜也都跟着来到了鲁智深房间。

  喽啰兵很快将酒肉摆上。

  鲁智深端起一碗酒:“洒家听那些酸文人说什么...人生四大喜的,可是有一个叫他乡遇故知?”

  “今日在这山寨之中,遇到邓家兄弟,这碗洒家干了!”

  说完,不等其他人反应过来,“咕嘟咕嘟”的将一碗酒喝了下去。

  武松猜测,鲁智深应该是这段时间憋着了,也不阻拦,任由他去。

  很快,酒过三巡,菜过五味。

  鲁智深醉眼朦胧,指向张叔夜:“洒家说啊...你这老头好不懂道理...俺们寨主诚心邀你上山,你推三阻四的。”

  “就大宋朝廷,又有几人值得追随?”

  “那皇帝老儿,不识人才啊...洒家在西北,差点丢了命,也不过做了个提辖。”

  “那高俅老贼,不过会踢两脚蹴鞠,就当上了殿帅府太尉...你跟着那皇帝老儿,又有什么意思?”

  张叔夜上了梁山,本来心情就不好。

  被鲁智深这么一说,愤愤然的将酒杯放下,手中的筷子,也扔到了一边,准备拂袖离开。

  他虽然也对朝廷,对官家失望。

  但是,那都是憋在心里的,不允许任何人提起。

  他还指望,官家能够重振雄风,朝廷能够一洗沉疴。

  就在此时,张叔夜只听武松突然开口:“停杯投箸不能食,拔剑四顾心茫然。”

  “张太守,茫然没有用,与其茫然,还不如想想,该怎么去改变这个局面!”

  张叔夜听后,怔怔的立在了当场。

  他怎么也没想到,一路上不苟言笑的武松,居然能够吟诵出如此应景的诗句来...

  难不成,自己真的小看他了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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